赵晢浑身微震,抬眸直视他:“是儿臣觉得乏累了,与他人无关。”
“你乏累,朕还乏累呢!”乾元帝余怒未消:“他日你再与朕说这样的话,可莫要怪朕无情。
起来,滚回你的东宫去!”
他不过问问,赵晢竟说起不做太子的话来,真真要气煞他了。
赵晢起身往前走。
“等一下。”乾元帝又开口。
“父皇还有吩咐?”赵晢转过身看他。
“去去去!”乾元帝连连挥手,一脸厌烦:“回去收拾东西,滚去申州找你舅父。
别给朕就顾着儿女情长,此番不将那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,小心朕回来治你的罪!”
“是。”赵晢不卑不亢地欠了欠身子:“儿臣告退。”
“太子长情啊……”
乾元帝望着赵晢渐行渐远,感慨地说了一声。
“是。”德江忙附和:“殿下是随了陛下。”
乾元帝听他这样说,便又笑起来:“你说朕长情?”
“是。”德江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:“您对宸妃娘娘,可不就是长情吗?”
“可惜,她不领情呢!”乾元帝背着手往前走:“走,去凝和宫看看。”
从太后寿宴那日之后,他就不曾去找过宸妃了。
他知道,前头几日宸妃一定在气头上,他得避其锋芒。
如今过了得有七八日了,应当消了气才对。
本以为,到凝和宫又要吃个闭门羹,谁知凝和宫的大门却敞开着,里头宫女见了他,还远远地行礼,一点也没有来关门的意思。
乾元帝站在凝和宫大门前,倒是有些不敢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