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余下奴婢苟且偷生,想着将真相告知少爷同姑娘……”
“哥哥他……知道吗?”李璨想起哥哥,失落的垂下小脑袋。
她幼时,哥哥偶尔回来,要带她去扬州,她不肯。
她记得,哥哥也曾不许她与贺氏太过亲近,可她压根儿就不听。
后来,哥哥便不大理会她了,一年也难得回来一回。
“少爷不知。”青萝摇头:“第六年,奴婢生下第三个孩子,是个男孩,他们对奴婢的看管才放松了些。
奴婢听闻少爷回了帝京,寻了机会跑出去,想将真相告知少爷,可尚且未到东城门口,便叫他们抓住了……
他们将奴婢好一顿毒打,锁在猪圈内,夜里,奴婢的大女儿悄悄来哭着叫奴婢快逃,说他们在商议要处置了奴婢……
可奴婢当时遍体鳞伤,又饿的半死,哪还有力气逃?
于是便想起了装疯……
可不料……贺氏她……她指使人来试探奴婢,将奴婢的二女儿活生生的掐死在奴婢跟前……”
青萝说到此处,哭倒在地,几欲昏厥:“姑娘……求姑娘替奴婢做主啊……”
“你二女儿?你那婆家也不管吗?”李璨闻言,大为骇然。
虎毒不食子,这家人也太狠心了吧?
还有,贺氏平日瞧着端庄大方,时常教导她要心怀善意,每当城外有流民难民,贺氏总会施粥分粮——当然,用的是她的银子。
她当真不曾看出来,贺氏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。
“奴婢那二女儿,是个横胎……”青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:“她在奴婢腹中,憋闷的久了,落地便软绵绵的,三岁才会走路,却不会说话……那一家人都视她为累赘,可再如何她也是奴婢身上掉下来的肉啊……”
李璨沉寂了片刻,问她:“青萝,你告诉我,这些事情,我祖母同大伯母知道吗?”
话问出来,她心好像也揪起来了一般,黑白分明的双眸紧盯着青萝。
青萝摇了摇头:“那日,老夫人大骂二老爷,甚至动了手,依着当时的情形,老夫人她们是不知的。”
李璨闻言,心一下便松开了,甚至热泪盈眶,还好,祖母同大伯母待她是真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