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猜,殿下面上冷冷清清,心里头实则应当十分在意姑娘吧,这不是生怕姑娘在贺氏手里吃了亏,要选人去保护姑娘吗?
主仆二人出了东宫。
“见过太子殿下。”李璨远远的行了一礼,几许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疏远。
她脸色有些许苍白,凤眸之下隐隐有青黑,显是不曾睡好。
卯时正刻,便要早朝。
赵晢几乎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出门,她知道,在门口能等到他。
她悄悄攥紧了手心,抑制住心底的害怕。
左右,她说了不要他教导了,也不进东宫的大门,只来他问几句话便走,他应当不会责罚她吧?
无怠惊的咋舌,姑娘今儿个竟对殿下行礼了,且连“泽昱”哥哥也不唤了。
这是真恼了。
他不由看向自家殿下。
赵晢淡扫了李璨一眼,不曾言语,接过门外随从手中马儿的缰绳前行了几步,冷白手背上那圈结了痂的小牙印极为显眼。
“耽搁殿下片刻,有几句话想问殿下。”李璨上前,心抑制不住砰砰直跳,抬起清澈澄明的眸想与他对视,却也只敢飞快的看他一眼。
赵晢跃身上马,端肃而坐,身姿挺拔,面无表情:“我去上朝。
你先去书房将今日的功课写了,有事回来再说。”
李璨还未来得及再开口,他便抬手扬鞭,策马而去。
随从们也随即上马,跟了上去。
李璨抬起蝶戏海棠的团扇扇着被马儿扬起的尘土,跺了跺小脚,恼的小脸都红了。
明明想好了见了他一鼓作气问完,而后便扬长而去的,可偏偏一见他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,她怎么就被赵晢克的死死的呢?
“姑娘,咱们进去吧。”糖糕瞧了瞧四周小声劝:“这处,不仅有不少下人与侍卫,还常有马车、轿子同行人经过,瞧着了不好。”
李璨赌气似的,重重提起裙摆跨进了高高的门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