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小就不肯吃汤药,从前病了,都是赵晢看着她,一口汤药一口蜜糖水,这样的一碗汤药要吃小半个时辰。
她想着过往,将剩下的半碗汤药硬灌进了口中的。
“我喝完了。”她强忍着口中的苦涩与胃间翻滚的呕吐欲,一只手擦眼泪,另一只手将空碗对着赵晢。
赵晢接过碗,取了一颗乳球狮子糖喂到她唇边。
李璨偏过小脑袋躲过了,眼尾红红:“请殿下先出去,我要起身了。”
太苦了,她快要抑制不住胃中的翻滚了。
赵晢不言语,修长冷白的手捏住她下巴,将糖喂进她口中。
下一刻,李璨便欲将糖吐出来。
以后再好吃的糖,只要是赵晢给的,她便不吃。
“不许吐。”赵晢眸色清冽,语气泠泠。
李璨红着眼圈瞥过小脑袋,不看他。
乳球狮子糖特有的香甜在舌尖化开,缓缓的驱走了口中的苦涩,顺着喉头往下,也抑制住了她胃中的翻滚。
“回去打算如何做?”赵晢问她。
“见机行事。”李璨垂眸,卷翘的长睫轻颤如蝶翼。
她本想说“与你无关”,但怕说出来,赵晢不放她走。
赵晢淡淡望着她,似乎对这四个字不甚满意。
李璨又换了四个字:“徐徐图之。”
“说细些。”赵晢道。
李璨克制住心中的烦躁,小眉头微蹙,不情不愿的开口:“贺氏掌家多年,根深蒂固。
我若是直来直去,硬与她作对,必然打草惊蛇,想再动他们难于上青天。
他们有母子四人,而我只有一人,我打算逐个击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