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最要紧的是眼前的事。
她抛开纷杂的思绪,垂下小脑袋,看了看自个儿身上质朴的衣裙,撇着柔嫩的唇瓣,莹白的小脸堆起苦恼。
如今,她还归赵晢管着。
赵晢若是瞧见她穿成这样,等下不定要如何训斥她。
“姑娘,咱们还是回去吧?”糖糕忧心忡忡。
“奴婢昨儿个就说,五姑娘不安好心。”糖果忿忿地道:“您瞧瞧这些姑娘夫人,哪个不是穿的绫罗绸缎,打扮的花枝招展?姑娘怎么能穿同咱们一样的绢布呢!”
她们两人连同张嬷嬷,今儿个清早是劝了又劝,奈何姑娘偏是不听,硬要穿戴五姑娘昨日领她买的衣裙首饰。
这若是下了马车,岂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?
“这样简陋的马车,是谁家的?”
马车外,传来周羡如与几个贵女嬉笑的声音。
李莱楠站在不远处,看着那辆小而简陋的马车,忍不住笑了。
李璨真蠢啊,叫她坐这辆马车她还真坐了。
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李璨这么好骗?若是早些知道就不等如今才捉弄她了。
李璨闻声,挑帘子俯身出了马车,抬眸环顾了四周一圈。
左侧的帐篷里,贺氏领着李莱楠,与夫人们聚集在一处笑谈。
几个贵女捧着纸鸢,要去空旷的草地上。
儿郎们都在高高的中帐处,赵晢已然端坐在中帐主位了,并不曾瞧她。
无怠小心伺候在他身后侧。
许是赵晢在的缘故,儿郎们并未高谈阔论,也不曾喊着打马球,都只小声说着话。
李璨瞧见她的好五姐姐李莱楠正站在不远处,笑望着这边。
她不用想也知道,周羡如是李莱楠叫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