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晢抬手,替她理好了外裳,垂眸一颗一颗系上盘扣,又对好衣带。
李璨抬眸望着他,他笔直的鸦青色长睫低垂着,神色淡漠而专注,即使是伺候人的动作,在他做来都有一股难以言表的矜贵自持之态。
她鼻尖嗅到了他身上清冽的香气,心抑制不住的“砰砰”直跳,好像装了无数只小兔子,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间跳出来一般。
“好了。”赵晢松手,转身回到书案前。
李璨手抚着心口,回到自己的小书案前,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。
她提笔匆匆将余下的一页多《仪礼》誊写好,交到了赵晢跟前,才瞧见了他画的似乎是一副堪舆图。
赵晢冷白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几页宣纸,缓缓翻看。
李璨看到他停手了,小声问:“我能回去了吗?”
“嗯。”赵晢微微颔首。
李璨转身便往外跑。
“好生走路。”赵晢在后头低斥了一句。
李璨噘了噘小嘴,放慢了步伐,规规矩矩的走了出去。
*
“姑娘,医馆的门怎么关了?”糖果在马车外,惊讶的开口。
李璨闻言,挑开马车窗口的帘子往外瞧,果然瞧见种善堂的铺板合上了,只在角落处留下一扇未曾关紧,可容一人进出。
“糖球,进去瞧瞧。”李璨吩咐了一句,又道:“扶我下去。”
糖果、糖糕连忙上前扶她。
李璨下了马车,往前行了几步,仰起小脸看种善堂的招牌。
“姑娘。”糖球自医馆里头走了出来:“是六少爷在里头。”
“李术?”李璨微蹙黛眉,抬步行了进去。
医馆内,因着合了铺板的缘故,光线有些昏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