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早几年她也开得起当铺,只是当初,娘家急着用银子,她便顾着娘家了。
还有,那时候她掌管李璨的铺子时日尚浅,若突然就开了当铺,家里的老婆子难免疑心,这才拖延了几年。
谁知这一拖,竟拖成了两手空空,她怎么能甘心?
“夫人呐!”奚嬷嬷跳着脚躲开了她砸下的凭几,上前握住她去抓床头长颈花瓶的手,口中急劝:“您息怒啊!这以后可没银子买了!”
贺氏闻言,果然停住了动作,收回手一拳砸在锦被杀,双目通红:“这个小贱人,当初命大活下来了,就不该放过她!养到如今倒反咬我一口!”
“夫人一定要息怒啊!”奚嬷嬷握着她的手,心疼不已:“夫人就想着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!
先不要说夫人过的桥比七姑娘走的路都多,单说夫人膝下的哥儿姐儿的,也够七姑娘喝一壶的了。
她今儿个能拿走,明儿个夫人还能拿回来,怕什么?”
贺氏听话她的劝,深吸了几口气,好容易才将气怒强压了下去。
“夫人,大夫来了。”
门口,有婢女小心翼翼的来报。
“打发了吧。”贺氏哪有心思应付,挥了挥手。
“请进来。”奚嬷嬷松开了她的手,劝道:“夫人呐,你这样的气恼,还是要大夫看一看,奴婢才能安心。”
“嬷嬷。”贺氏很是感动:“这么多年,还是你待我最真心。”
“那不是应当的吗?”奚嬷嬷取过软垫,垫在她后腰处。
大夫进来把了脉,只说肝火有些旺,倒不曾说旁的,开了一副泻火的方子。
奚嬷嬷打发了人去抓药,主仆二人关了门在房内,商议着如何能掰回此事。
约莫个把时辰,李莱楠从外头闯进门来,气怒交加:“娘,李璨不知道从哪买了一副及其稀有的青金玉首饰,还藏着掖着不给我看。
娘快给我些银子,我也要买!”
“哎呀!”奚嬷嬷一听这话,情知不好。
她才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,床上原本安静的贺氏猛然扑到床边,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