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您明日还要早朝,还有那么多公务,上药的事不如就交给婢女吧……”无怠心疼的望着他。
“殿下放心,奴婢们会做好的。”糖糕忙开口。
“不必。”赵晢不再多言,前行几步,挑开了垂坠的床幔。
无怠同糖糕几人见状,知道再劝无用,便都低头无声的退了出去。
床上,李璨侧着身子,小脸埋在锦被之中,只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。
赵晢望着她,眸色带上了一丝柔和,坐到床上,取过药膏仔细的替她上了药,又拉过锦被叫她露出小脸,整整齐齐的拢好,这才倚在床头,阖上了双眸。
夜里头无怠果然照着时辰,一个时辰唤他一回,给李璨上药。
李璨一直睡到清早,他起身去上朝都浑然不觉,瞧手上药膏涂的均匀,半分也没有痛意了,只以为是糖糕她们给上的药。
因着手上这伤,李璨被拘在了东宫,赵晢说养好了伤才许她回去。
他连着照顾了她三夜,总算她这次身子争气,不曾发起烧来,后头便让婢女们照顾着上药了。
李璨这几日不用做功课,又瞧不见周羡如那个叫她心烦的,除去每顿饭要吃不爱吃的东西,还有每日清晨要早起练功之外,她觉得这日子过的也还算是惬意。
但这天儿一日比一日热,晚上入睡时,赵晢说会寒气入体,只许她在房内放一盆冰,她便有些想溜回家了。
好在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,她借口说想祖母了,要回家瞧瞧。
赵晢倒也不曾拦她,便放她回去了。
*
李莱楠盼了数日,总算等到李璨从东宫回靖安侯府了。
得知李璨回来之后,她便不顾火辣辣的日头,乘着马车出了门。
她的马车直奔帝京东郊外。
这处多是穷苦人家租住的居所,里头来往之人,穿的皆是摞着补丁的粗布衣。
偶尔也有路过的无赖地痞瞧着李莱楠的大马车,两眼放光,但看这马车的气派,再看旁边跟着的随从,便也知这是大户人家的闺秀,必然不好惹,自是不敢上前来。
马车停在窄巷的路口,李莱楠团扇遮面,下了马车,沿着不大平整的青石板路进了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