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若是依着儿子,咱们便如此,如今这个书院也不是不能读……”陈念礼实在不想再去低声下气的求人。
他是读书人,虽然贫苦,但也讲究气节。
自己的母亲三番四次的去跪在别人家门口,却还被人置之不理,他心中是既气愤,又心疼。
靖安侯府的族学,不去也罢。
“书院是能读,可是要花银子啊,你爹不在了,靠着娘这两只手浆洗衣裳,哪里能够你读书买墨的?”韩氏叹了口气:“你爹的抚恤银子又能支撑多久?
再说,你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,不能总住在这样的地方。”
陈念礼闻言沉默了。
“就再去一遭,求求那七姑娘再说。”韩氏拍了拍他的手:“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,也不少了什么。
你别心疼娘,这没什么的。”
“怪儿子无用。”陈念礼低下了头。
“胡说什么,我儿子最有用了。”韩氏拍了他一下:“赶紧收拾东西,咱们去守着。”
陈念礼应了。
*
李璨回到靖安侯府,便先去见了祖母。
李老夫人自来宠着她,早预备了蜜沙冰,只等着她回来呢。
她吃了一碗蜜沙冰,陪着祖母说了会儿话,心满意足的回了鹿鸣院。
夜里头非让婢女们在房里放四盆冰。
婢女们自然拗不过她,只得依言放了。
但睡着之后,她又被冻醒了,抱着薄被喊:“糖糕!将冰盆撤了。”
好冷啊!
“还是太子殿下说得对,这时节夜里头一盆冰便够了。”糖糕带人进来撤冰盆,想笑又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