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回,赵晢这样照顾她,是什么时候?
八岁还是九岁?记不清了。
今儿个是什么日子?赵晢是怎么了?难道是陛下吩咐他来的?
她脑海中各种思虑纷沓,一时也来不及理清,赵晢便伸手将她抱起,让她站在了榻上。
婢女们见状,都低头退了出去。
李璨瞧着赵晢将内衬的曲领衫穿到了她身上,一时只觉得受宠若惊,怔怔望着他。
赵晢面上毫无波澜,修长的手指忙碌不停,穿过每一根衣带,笔直的长睫覆下,瞧不清眼底的情绪,只能察觉他的专心致志,细致入微。
赵晢在她的注视下,从容不迫的替她穿好了衣裙,抱着她在榻上坐下,俯身替她穿绣鞋。
李璨的小脚叫他握着,隔着薄薄的足衣,也能察觉他手心的温暖。
她望着他一丝不苟的模样,小脸微微红了,赵晢这样认真替她穿鞋的模样,似乎带了一种神奇的力量,叫她的心抑制不住的“砰砰”跳起来,跳的极快,就像怀揣了好几只小兔子,跳的停不下来。
“好了。”赵晢替她穿好鞋,牵起她进了里间,让她在铜镜前坐下。
李璨透过铜镜望着他拿起梳妆台上的玉篦子,终于坐不住了,起身转过小身子面对着他:“我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我以后不这样了,你叫婢女进来给我梳头吧……”
虽然,她挺想赵晢给他绾发的。
但她不知道赵晢心里怎么想的,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好?是不是打算给她绾了发就拉出去杖责?
她心里害怕呀!
她只是偷懒,不曾梳妆打扮而已,不至于就要杖责她吧?
想起赵音欢之前被杖责的惨状,她只觉得心底发怵,看着面无表情的赵晢,更害怕了。
赵晢不言语,只是扶着她重新在铜镜前坐下,握着篦子,替她梳头。
李璨望着铜镜里,赵晢冷白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在她发间穿梭,不一会儿便给她绾上了双螺髻,两个圆乎乎的发髻绾的像模像样,瞧着竟不比专事绾发的婢女逊色。
她想不起来赵晢上回给她绾发是几岁的时候了,但这么多年了,赵晢竟还能绾的这么熟练,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。
赵晢自怀中取出一对花冠,细致稳妥的替她簪在发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