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痘疫,只要出过之人,身体便会生出天然的抗体,往后必不会再出。
“将窗户打开些,这屋子里要通风,但风不能对着姑娘直吹。”他又吩咐:“衣裳单着就好,薄被不用盖了。”
“是。”
糖糕与张嬷嬷自然照做。
“徐院正,可还有什么要留意的?”张嬷嬷问。
“还有就是……”徐景看了看床上的李璨:“这水泡到后面会越来越痒,看好了姑娘不能将水泡挠破,尤其是脸上,容易留下疤痕。”
“是。”张嬷嬷点头:“那吃是不是只能吃点粥?”
“嗯,最好是粥、清汤一类的,不要见油腥、煎炒。”徐景回。
李璨能听到他们说话,脑子也还算清醒,就是头疼的厉害,眼眸微微转一下,便好像要裂开了似的,痛得几乎要昏厥。
浑身都皮肉酸疼酸疼得难以形容,好像都黏在了骨头上,她死死地抱着自己,一阵一阵地发抖。
太难受了,简直生不如死!
*
东宫,半夜,一轮明月高悬,除了虫鸣,没有旁的声音。
“殿下。”无怠抬手叩东寝殿的门。
寝殿内静了片刻,赵晢清冷的嗓音传了出来:“何事?”
“糖球来了,说姑娘染上了痘疫。”无怠心中焦急,语速有些快。
“进来替我穿衣。”
这一回,几乎没有停顿,赵晢便吩咐了一句。
无怠推开门,走了进去,取过衣裳上前伺候,欲言又止了好几回,终究还是提醒道:“殿下,昨儿个陛下才大发雷霆,将您禁足,您如今不能出东宫。
不如小的去将姑娘接回东宫来?”
“不必。”赵晢自个儿拢着暗纹袖口:“让无荒去叫月明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