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甚训如今正得父皇看重,赵旬即便有这心思,也不会正面提出来。”赵旬道:“你不必管这些,只管他若再寻你,仔细提防。”
“我记住了。”李璨乖巧地应了。
“那几个婢女,都处置了?”赵晢问她。
“有两个无辜的,我留在园子里修剪花枝了。”李璨稍稍抬起小脑袋:“那个红枝,我怕她出去乱说,本想毒哑了给她配个人家的。
可是她很不服,瞪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似的,我怕留下什么隐患,就让人将她发卖了。”
她说到这处,小手攥住赵晢的衣襟,仰起小脸看他:“泽昱哥哥,我是不是太狠心了?”
她自己也觉得,这事儿做得挺狠心的,但赵晢也教过她,不能将已知的隐患留在身边,所以她应该没有做错吧?
赵晢握住她的手,微微拧眉:“既然觉得是隐患,便不该留着。”
李璨怔了怔,有点不确定地问:“你是说,该……除掉她吗?”
她本以为,赵晢的意思是她将那个婢女发卖了做得对,但仔细思量,又好像不止这一个意思。
赵晢望着她,语气淡淡:“只是一个婢女,依着东宫的规矩,她本就该处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李璨皱起小脸:“那是一条人命啊……”
她长这么大,好像还没有真正处死过谁,就算有什么事情也都是赵晢、大伯母他们替她收拾。
“李璨。”赵晢面色端肃地告诫她:“你所处的位置,心软会后患无穷。”
“我记住了。”李璨郑重地点头:“我以后不会心软了。”
她明白赵晢的意思,她跟着赵晢长大,不管他们之间如何,别人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东宫的人。
对付赵晢的人,也会对付她,她心软,不只是给自己留下祸患,也是拖赵晢的后腿,以后再也不会了。
“近日,夏婕鹞可曾登门找过你?”赵晢低声问。
李璨漆黑的眸子微微转了转,摇摇头:“没有,阿鹞姐姐上次落水受了惊吓,应当还未彻底痊愈吧?
泽昱哥哥若是不放心,便去探望探望。”
她说着话儿,垂下了眸子,心里头涩涩的,赵晢放心不下夏婕鹞,就自己去看好了,做什么非要问她,怕她不够难过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