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昭衣还坐在那边,听闻动静,转眸看去。
卞元丰沉了口气,又道:“你先慢慢上来,我去那边。”
“少爷!”小厮惊忙叫道,“你可别乱走。”
卞元丰已经大步离开了。
风越来越大,他的青衫被吹得翻飞,发髻在登山时已经乱掉,现在彻底垮了。
发带飘远,乌发垂落在肩头,而后被山风扬起,飞舞在后。
他的发质同卞夫人一样,厚且密,柔且顺,如此大风下,头发也没有狰狞缭乱。
卞元丰朝那边的源头走去,山顶许多小湖与河道,更远处还有一座高山,连绵向天边,那边应该有一个更大的蓄水湖。
夏昭衣收回视线,看回自己身前的山色。
她认出这个人了,第一夜那小少年,约莫就是那些仆妇和怜平口中的卞元丰。
顿了顿,她支着树干下来,往另一边走去,将自己藏在坟地更深处。
累了一夜,她得休息,而且方才听他在那边同人说话,不清楚到底还有多少人,暂时避开总是对的。
“少爷。”
小厮终于紧赶快赶,在河道旁边追上了卞元丰。
卞元丰坐在一块方石上,一条腿分开翘在更高的石头上边,抬眸看着远处的那些木栏杆和铁钉。
夜色下就觉得雄伟方长了,现在白天,更是直接同水路一起延向那边的山麓。
“我还以为这里就是源头呢。”卞元丰说道。
刚赶来的小厮有些懵:“啊?”
“我真的见过的,”卞元丰恼怒,“可是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要不少爷,我们回去问问苏先生。”小厮弱弱道。
“你觉得他会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