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荣卫倒是没插多少手,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扳倒定国公府,能促成的,只有安秋晚。
陆明峰后知后觉的,忽然觉得庆幸,当初这事若是被皇上一口令下要他去办,那现在跪在这里的人,会不会是他?
陆明峰看向人群里的女童一眼,收回目光,跟随孙逸客一起走了。
大臣们陷入沉默,望着一辆又一辆过去的马车。
朱岘不为所动,开始对账,对信。
那些药名后面的数字非常精确,几石几斗几升,详细至单瓶单箱,在最后面还有一个汇总,对上数额,不攻而破。
而不存在的信件虽无法去对峙,但是安秋晚和路千海的伏罪书皆在,以及,人证就在这里。
还有宁嫔,还有贪污舞弊,还有结党营私……那些分明所有人都知道,不过是欲加之罪的说辞,却被条分节解,一件件缕清呈证,较真到极致。
“大人们,还没有结束吗?”人海里面一个站着的掌柜忽然叫道。
随着他的声音响起,另有人也高声说道:“大人们,还要多久?”
“我们今后怎么办?”
“皇上呢,皇上要去哪里?”
……
越来越多的声音高声说道,嘈杂声起,渐渐像暗涌翻滚,吞并了其他所有。
朱岘停了下来。
抬头望向前面的人海,再转头望向自己的来处。
“我们知道定国公府没罪了,我们知道了,大人,我们怎么办?”
“我们饿了一天了,大人,您不是我们的父母官吗?”
“皇上这是去哪?城门到底有没有塌下?”
“磨磨唧唧,烦不烦,定国公府人都死光了,你在这边废话半天,跟我们有关吗!”
“大人,我就想知道我们可以回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