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现在不是战时状态,他也会在房间放一套军服备用。
白千音:“那就直接洗吧。你帮我洗完头发以后,我就顺便洗个澡,然后换上你的衣服。你不介意吧?”
“又不是第一次了。”乌祁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。
他明明可以用“不介意”来简单利落地回答,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?
这回答……莫名暧昧。
但白千音似乎是太累了,并没有觉得这个回答有什么不对。
她疲惫地敛下眼眸,调整姿势在浴缸里躺好:“那就有劳乌祁大将军这双持枪卫国的手,为小女子清洗头发啦。”
要是换做往常她这么说,乌祁会觉得她在阴阳怪气。
但是此刻,他能很清楚地听出她很累,却还要强撑精神故意说俏皮话。
他的心口位置突然又开始刺痛。
乌祁心想,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把这颗白千音买的心脏机动装置换掉。
质量实在太差了。
乌祁拧开水龙头,细密的水流喷薄而出。
他调试好合适的温度后,才小心地把花洒淋到白千音的发尾上。
白千音的发质很好,一头长发如同黑色的绸缎,水流浇上去后,发丝仿佛闪动着粼粼波光。
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从她黑发里冲洗下来的红色水液。
水流不停地冲洗着她的黑发,但红色水液却一直不见褪色。
由此可见她后脑勺的伤口流了多少血,已经在她的黑发上凝结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血痂。
乌祁愣愣地看着流淌而下的红色水液,他的心口刺痛感越来越频繁。
他忍不住用手捂住心脏的位置,呼吸变得急促又杂乱,甚至有一种几近窒息的绝望感。
就在这时,白千音忽然轻声问道:“57,当年我虐待你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你是不是在想以后一定要杀了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