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叔——”
叶子的脸冲着墙角,双眼滴溜溜乱转,一只眼睛紧盯着身后的状况,一只眼睛打量着黑发鼠民。
他小声问,“你的伤,不要紧吗?”
虽然图兰人没有“医学”的概念。
但无论巫医、祭司还是经验丰富的战士都知道,受伤之后,伤口尽量不要靠近脏东西,否则,很有可能化脓,并且从里面爬出小虫虫来的。
黑发鼠民皮开肉绽,遍体鳞伤。
但他将所有伤口都浸泡在污水里,却没有丝毫红肿、化脓、爬出小虫虫的迹象。
不由得叶子不啧啧称奇。
他只是被好奇心驱使,随口一问。
并不指望对方真的回答他。
毕竟大家根本不认识,对方看他可怜,能分他一半食物,已经仁至义尽了。
岂料,没过一会儿,叶子的耳朵眼深处,就传来微弱的振动。
“皮外伤,不碍事。”
黑发鼠民仍旧用既生硬又古怪的图兰语解释,“而且,伤口敞开,有助于我从污水中直接汲取宝贵的能量,修复伤口深处的受损细胞,尽量缩短治疗时间。”
“细胞”。
这是一个叶子从未听过,也听不懂的词汇。
这倒很正常。
毕竟鼠民的世界太狭小也太闭塞,日常运用的七八百个词汇,大部分都是围绕着曼陀罗树打转。
当了俘虏才知道,原来氏族老爷们的口中,有那么多他们听不明白的新词。
最常听到,每个老爷都挂在口中,仿佛人人都明白的新词就是——
“荣耀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