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他恰逢要回乡省亲,徐常海听说后就上门求助,说他的一外室有了身孕,怕被家中妻子发现,会保不住这个孩子,就拜托他将其带上一同回郁南,对外只说是他程宴的外室,等孩子平安产下后再做打算。
程宴虽觉荒谬,但奈何与徐常海多年兄弟情谊,他又只差下跪相求,也就心软答应了。
一路上小心再小心,倒没出什么差错,可谁知一回府,待了三日就出事了。
偏就还查不出什么证据,让人抓不住幕后黑手。
程宴倏然睁开眼,起身向着程老夫人一拜,开口道:“孙儿去看看她。”
“也是可怜,你去吧。”程老夫人摆摆手,也跟着起了身。
见状,前方跪着的张嬷嬷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上前搀扶住老夫人的手。
“时辰不早了,我也回紫秋院了。”
说完,就先行带着张嬷嬷走了,后面跟着一众丫鬟。
程宴目送程老夫人离去,随即也出了正屋,将手中马鞭递给在院子里候着的陶远,哪曾想刚往前走几步,就听见南厢房的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
许是药的效力过了,顾岚英得知痛失爱子的消息,正伤心得厉害。
本该感到可怜的,但程宴只觉心里莫名一阵烦闷,加之又不是自己的女人,也不知怎么安慰,一时间进退两难。
恰好这时一旁站着的永宁院主事丫鬟永静上前低着头问:“爷可要先包扎一下手?”
闻言,程宴顿时松了口气,看向还在滴血的右手,像是找到了光明正大不去南厢房看望的理由,当即点了点头,闷声道:“也好。”
默了片刻,又吩咐道:“让药房送些好药材给英主子补补身子,千万别落了病根,还有从院里库房挑些东西给她。”
说完,就转身回了正屋,永静连忙跟上,从内室中拿出药膏跪在脚踏上给程宴上药。
紫秋院内,程老夫人刚进内室,就看见程老爷子端坐在檀香木椅上品茶,神色寻常,见着她,也只一句:“回来了?”
“嗯,事已了结,宴哥儿打杀了几个看管药膳的丫鬟也就罢了,看样子没有要深查下去的打算。”
程老夫人挥退一众伺候的人后,才在一旁坐下,手搭在案桌上轻轻揉着额角,一脸疲惫,叹道:“这孙儿自从入朝为官,我是越发看不透了。
如今就连说话都要拐着弯说,哪有半分幼时讨喜,哼,今日一开口就是怀疑这事是我做的,当着下人的面,为了个女人连自己家的脸面都不顾了。”
听完,程老爷子放下杯盏,眼眸微沉:“我看他是翅膀硬了,就想飞了。他哪儿是为了那女人,他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