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那村子,胜就胜在一个实在偏僻,官差们轻易不过去,地主也看不上那片。
只不过由于土地实在贫瘠,一年到头,也无非是混个温饱。
小莲却在此刻摇了摇头。
“余心,你想的太简单了,但凡有油水,辛苦一点怕什么?我们村子同样偏僻,官差照样年年都来。”
“若说起来,恐怕还是你爹娘的尸气威慑,下意识的才使得这些人远远避开。”
又是我爹娘的福泽。
以后村子,怕是过不了以前那样的安生日子了。
只不过此刻想想,我却没有半丝快意,反而只剩下丝丝哀叹。
世道,真是太难了。
不过,若是只因几成佃租,倒也不至于吧?
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:“就为了几层租子,你们就同意了吗?”
“哪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……”大娘沧桑的脸上全是麻木:“姑娘,你大约是住的偏远,不知道在咱们这地儿,赵地主比城主还要厉害。”
“那些个不同意的,如今家里一个都不剩了。”
“我的儿啊……”
大娘又哭了起来:“若非被赵地主家打断了腿,我儿又何至于如今还在城中吊着命呜呜呜……”
我这才晓得,大娘之前说儿子在城中做活——哪有什么活呢?
是救命去了。
瞧这一家子,若是不同意,且不说儿子要没命,就是他们一家,恐怕也要活活饿死。
而这赵地主把持着整个村子,村中人哪怕是出逃呢,拿不出路引来,随时也是可以被当作逃奴处理的。
好狠毒的心肠!这是要逼这些庄户人家去死啊!
“那翠娘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