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深深的惶恐。
“凤女皇……”她轻轻地叫了一声,几乎是呜咽,每一个音调里都透着哀求的意思。
凤无忧深吸了一口气,放缓了语气,却是再一次问道:“多久了?”
宴会上热闹非凡,酒过三巡,场中的人都有了几分酒意,气氛也比先前放开得多,完全没有人注意,几乎淹没在花树丛的末席上,正发生着一场严肃的对话。
映蝶知道瞒不过去,犹豫了片刻,终究还是小声说道:“大约一个月。”
一个月……
凤无忧闭着眼睛算了算,那正是她出发进山去找贺兰玖的时候。
她在出发四五天之后找到贺兰玖时,贺兰正和映蝶一起。
那时,贺兰玖身上的伤和药都已经被人简单处理过,这个人除了映蝶之外,不会有别人。
也就是说,在映蝶怀上这个孩子的时间,和她在一起的人,只有贺兰玖。
可,凤无忧还是问道:“是贺兰玖的?”
不管她心里怎么确定,不从当事人这里确证,她还是不愿轻易相信。
映蝶没说话,只是轻轻地垂下了眼睛。
这表情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凤无忧面色瞬间沉下,转头就要往主座上走。
她这一生最鄙视的,就是始乱终弃,只播种不负责的男人。
逃亡这一路上,贺兰玖对映蝶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。
但,她以为只是贺兰玖不喜欢映蝶,所以不给映蝶希望。
因此,她虽然觉得映蝶很可惜,却从来没有质疑过贺兰玖的做法,毕竟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处理感情的方式和自由。
可现在却完全不同。
贺兰玖明明已经碰过映蝶,甚至还让他有了孩子,他怎么还能做出那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