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烧死在那些大火里,也没有淹死在水里,只能看着拓跋烈迈着步子漫不经心地走过来。
“大汗……”
他扑通一声,跪下了。
“大汗,老奴都是糊涂,大汗大人大量,饶老奴一条性命,老奴此后定然做牛做马,以报大汗恩德。”
蝼蚁尚且贪生,何况图鲁朵这种享尽了草原富贵的人。
只要有一线可能活着,他就想试一试。
拓跋烈咧嘴一笑,他觉得人就这种时候最有意思。
前面有多猖狂,落到绝境的时候,就有多丑陋。
能在绝境下仍然保持体面的,才是这个世间真正的强人。
“当年的蛮人是你引来的?”萧惊澜不知何时到了这里,淡然开腔。
图鲁朵身子抖然一颤。
先前在有熊部,他为了拖住拓跋烈,把什么都说了。
明显,萧惊澜也知道了。
他不知道的是,萧惊澜当时听到这些话,差点都不想走了,只想留下来,不顾一切地杀了这个人。
当年那场血战,那场大火,是他心底,永远抹不去的痛。
“燕……燕皇……”
图鲁朵想说什么,但在萧惊澜的威压之下,竟硬是张不开口。
“本皇很久没有特意杀人了。”
自从身残之后,萧惊澜几乎没怎么亲自动过手,都是下面的人代劳。
之后的几次出手,也都是为了保护凤无忧。
一道寒光突然出鞘,又飞快地回到了某个侍卫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