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蛙不可以语于海,夏虫不可以语于冰。
哪怕她并不理会他的喋喋不休,可他仍旧单方面地跟她说着话。
窗外的风吹过,屋子里安静的,连风带走了飘落在地的叶子的声音都那么清晰。
古香古色的宅邸里,满院子里带着春的气息,绿油油的枝芽儿奋力迸发。
眉眼淡淡的女子,穿着半袖旗袍,裹着一个毛茸茸的披肩,站在池塘边,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们,好生快活。
她淡淡地一笑,抬起五指轻掩住自己的口鼻,自嘲地说道:“困于这小小池塘而不自知。”
紧接着又讪笑着说道:“我又何尝不是呢?鱼儿,鱼儿,咱们的命运都一样呢。”
老者握着双手站在她身后,于心不忍地道:“小姐,少爷又来了。”
陈扶因闻言,讽刺道:“他不去对付郑家少爷,整日往我这儿跑做什么?”
燕伯伯柔声细语地说道:“想必是少爷真心悔过,舍不得小姐。”
陈扶因闻言摇了摇头,她最懂自己的哥哥了,看似不争不抢,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,可实则心里住着猛兽呢。
“去请他进来吧。”陈扶因吩咐道。
燕伯立马弯着腰离开了池塘边,去给陈俊逸开门。
门一开,陈俊逸就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,双目四处找寻着扶因的身影。
他疾步径直走到了亭子里,看见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鱼食,正在喂鱼,感叹道:“你哥哥被你关在门外,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喂鱼?”
“兄长的家,并不在这儿。”陈扶因温声提醒。
他一听,对自己妹妹感到气结,耐心解释着,“我和陆凯文只是正常商业来往,你怎么就不信呢?”
“兄长,你说的话,你自己信吗?”陈扶因朝水中丢下一小撮鱼食,锦鲤成群结队,蜂拥而至。
他好似因为她的话特别难受,急切地说着:“妹妹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呢!”
“是吗?”陈扶因低头自嘲一笑,态度不明。
他看似情真意切地说着,可那摸嘴唇的动作却出卖了他,“你怎么不相信自己的兄长呢?我只是为了保护你,把你保护在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