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直到日头偏了西,才有琼军的信使提前来报:少保一行将至。
啊!
他们终于来了!
且说齐大郎,他在撩开了车幔后不禁放眼辽望。
山还是那座山,路还是那条路,一切似乎都是原来的老样子。这种感觉,就像是时光倒流、梦回往昔。
不仅是他,就连柳荃也有类似的感慨。
不过,她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村头的那一点。
视野中遥遥可见,在那棵不知长了多少年的老槐树下,伫着一个身体佝偻的孤单身影。她双手互插着衣袖,似伸着脖子在那里凝望着。
“那是……我娘!”
“不错,正是岳母大人!”
“娘啊……”
明明说好的不哭泣,但是,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。
不过,柳荃的嘤嘤声也就轻啜了几息,很快,就被锣鼓家伙以及鞭炮声响给淹没了。
柳家准备确实充足。
自齐誉一行开始接近村庄时始,一直到行至大门口处正式落车,那喜庆的鞭炮声就从没有中断多,这对于乡下来说,已经算是非常阔绰的手笔了。
“老泰山安好?”
“贤婿安好?”
“您老请!”
“贤婿不必客套,请!”
于进门前,齐誉特地停下了脚步,然后对着四下围观的乡邻拱手一礼,致意妥帖后,这才跨过了门槛。
和丈夫的低调略微不同,今天的柳荃显得有些心情复杂,她既想保持矜持、又想显摆一二,感觉有点互相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