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边月色静默无言。
“臣对不住公主。”他低声道,隐有痛意,“但——”
他若知晓此事,怎能允许赵都伤害她?
但千错万错,亦在于他。
他聪明一世,自负一时,高估了皇帝对他的信任。七夕那日向皇帝求娶永清,教皇帝晓得了他的心意。皇帝自然不会再在和永清有关的事情上,叫他听见。
都是他的错。
永清凄然一笑:“那日也是在这里吧。侍中竟问我,若你向父皇请婚,我可愿意。”
她方才回想那日情景,只觉如今乐事他年泪,极为伤心。一旦说出来,反觉得可笑,想起他说的,她不宜室宜家,故意问他:“如果如今,我要侍中立刻向父皇求娶呢?”
他捂住右臂的伤口,转过身去,深叹一口气:“臣暂时做不到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永清已经验证了所有的猜想,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。
失去了执念,无牵无挂,不必时常一想到他,就变得纠结难舍,简直是重归自由。
“公主怀疑臣的心意。”
永清偏头抵住墙壁,不愿看他。
“臣下月就要启程离京了。”
她衷心地希望,这场皇帝为夺权而发起的战争一败涂地。
“臣劝公主,可以利用太子,切莫倚重他。”
永清终于想笑了,太子虽比不上许长歌,但至少还没有害她的能力。
许长歌挑起的所有话端,都得不到永清的回应。
她在灯火俱眠的黑暗之中沉静。
一道银白的光芒突然落到永清脸上,仿佛月魄凝结,散发着奇异皎洁的清辉,并不刺目。
她眼珠微微一动,那道光就向她身旁墙壁游去,落在壁上,亮处显出盘绕成圆的连弧花纹,外圈则是十六个相接环绕的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