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延载摸了摸后脑勺,真如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他说道:“大人,要我说,与其派人寻找,咱们不如在撤退前留下几匹好马,水还有干粮,霆风他们寻到这儿,即可换乘马匹回关,你看这样可好?”
“好......好个屁。”老梁头狠狠瞪了他一眼,向郭延载道:“离此二十里,就是燕山飞骑的营地,我们留下手令,告诉归来的弟兄们,在那儿汇合,与羌人同撤回关内!”
“诺!”郭延载抱拳诺道,可腿下却没有任何动作。
老梁头也好像才发现他一样,喝道:“你还留在此地作甚?赶快滚去收拾行装啊!”
郭延载默然片刻,突然冒了一句:“头儿,不要怪卑职多嘴,常言道‘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戎狄志态,不与华同’,北蛮入侵,这些羌人,在下可是信不过啊!这万一要是咱们去了他们营地,被他们反绑了送交血蛮,且又如何?”
闻言,老梁头露出了惊讶的神情:“我说老郭,这话可不像你嘴里能说出的。”
“头儿,不瞒您老,我们私下里议论过!”郭延载脸色铁青,一字一句地道:“老帅雇佣这帮子羌人就是个错误。”
老梁头眼中闪过一点寒芒,目光落到郭延载身上,“你接着说!”
郭延载愣了一下,旋即正色道:“头儿,我有一个要好的同乡在影卫,上月初八我们在「二娘客栈」喝酒,这小子喝大了,告诉我们一个情报,说‘乌桓游骑督’拓跋孚和血狼蛮子做了笔大买卖,准备不日反水。另外,不单单是他们,据说六镇的巴戎、乌桓、鲜卑、羯胡、氐族、羌族的首领都有异动!”
“真的?”老梁头心里咯噔一下,立即陷入了沉思,郭延载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,尤以当下的特殊情况下,拿他们探马营的首级向血蛮投诚也不是没可能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