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,是臭小子回来了吗?”老梁头问道。
“头儿,肯定是了,除了他,别人可没这个徒手接箭的本事。”郭延载回首应道。
老梁头微微颔首,忽然,他心如火烧似的飞奔上烽火台,顾不上喘气,握紧拳头,扯着嗓子大喊道:“杨小子!沿途烽火台的弟兄都回来没?”
杨霆风扔掉了手中的矢箭,扬声道:“禀军伯,沿途的弟兄都已撤回,只是我夺来的这匹格尔贡战马脚力异常的快,所以先到一步!”
闻言,老梁头长长吁了一口气,放开了紧握的拳头,拂去身上的沙尘。
刹那间,他心中空灵一片,全身为之舒坦,“好,好!待撤回紫塞,我请诸位弟兄喝酒!”
“诺——!”身后的探马营将士们发出震动天地的欢呼,他们再次向着东方的天空,唱起雄壮的军歌:
蛮骑犯边埃,风从茫山来。西北烽火急,六镇羽书催。
冰壮飞狐冷,霜浓候雁哀。将军朝授钺,战士夜衔枚。
紫塞金河里,龙吟百战摧。秘略三军动,终作勒铭回。
......
歌声,随风飘荡,就那么飘呀,飘。
直到了那远在百里之外的黄沙枯草之上。
一顶顶的白色帐篷,在沙海里撑起,浩浩荡荡,贯通南北,周围的牛羊马匹,成千累万,旌旗招展,狼旗林立。
篷海之中,一顶金色的大帐格外显眼。
金帐内,火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帐篷,一个白布裹头,蓝眼珠、黑胡须的胡人老者,正抬起一名位居首座的男子下颚,看情形,似乎是为其察看伤势。
如果杨霆风身在此地,肯定会赫然发现,这男子,正是从自己手中逃脱的那名蛮将。
男人的周边,站着一群髪须绝少,行状颇丑,但个个人高马大,剽悍异常,腰胯弯刀的蛮族武士。
他们都都恭恭敬敬地随侍在侧,等待着主人的命令。
这个男人,是典型的草原男子,颧骨突出,脸型扁平,年纪已过三旬,有着黄褐色的皮肤和狼一样的眼睛,虽然个子在蛮人里并不算高挑,身体也不是很强壮,可那威严的表情和决断的眼神、却隐约有寻常人永远也不可能企及的魄力——血狼可汗霍伊玄本人!
“大汗!”旁边一名黑衣人递交上了一支金箭,箭上裹着一块白布,上面写着苍狼游骑与燕山飞骑交战的详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