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正不明她是何意,却也只是朗朗一笑,没有再多问。
贺令姜直起身子,请他坐在桌旁。
“都督,此役南诏大败,南诏二王子逻炎也已被俘,不知后续要如何安排?”
她听裴攸道,逻炎已然被俘,如今就关押在这军营之中,派了重兵层层把守。
他是南诏王的得意之子,自然不会就这般简单地将人杀了。
韩正将他关押起来,也是想着要以他为质,无论是战是和,逻炎都是一粒好棋。
他捋了捋自己颔下的短须,凝眉道:“姚州一战已然平定,南诏大败,短时之内定然无力再袭。”
姚城县也已收复,他已派了将士,前去镇守。至于那些幸存下来的姚城县百姓,他则命人将人暂时安排在姚州城内。
“这一站过后,是战是和还是未知。我已呈了急报于圣人,到底如何定夺,还要听朝廷定夺。”
往前,可再战,挺进南诏境内,一血姚城县被屠血耻。
往后,可谋和,让南诏王庭为贸然掀动战火,付出惨痛代价。
贺令姜看着他面上神情,缓缓道:“朝廷诏书未达,但我瞧都督心中,对朝廷的决策,似乎已有猜度。”
韩正放下茶盏,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笑意:“贺七娘子真是聪慧的紧。”
“依我看啊……”他垂眸看着微晃的茶水,沉沉叹了一声,也不知是忧是喜,是定心还是无奈。
“朝廷此番商议的结果,定然是一个字——”
他用食指蘸了蘸茶水,在桌上写下一个字,“和”。
攻入南诏境内并非难事,可是之后呢?
打下一两处城池,并不算什么,真正想将这个边陲小国打得一蹶不振,只能攻下其国都太和城,让其与历史上的滇国一般,泯为尘烟才可。
届时,无南诏王庭统率,各部落为了自己的权势,自然会争打起来。
这个日渐强大的西南国度,也便如同一盘散沙,不足为惧了。
可是,攻入太和城,可非易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