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二爷,李全荣,终究是在腊月二十八的夜里,与世长辞。
李家早几天前就已经开始准备,即使现在是半夜,也井然有序地设起了灵堂,家里的子孙也都披麻戴孝地准备了起来。
天一亮,李伯山和李伯松兵分两路带着李义李贤,外出报丧。
李忠守在了灵堂,冯艳红张罗着屋里屋外,所有的外围事宜。
柴慕珍坐在轮椅上,一直守在一边,眼神木愣愣地盯着冰棺,像是失了魂魄,成了可以任由人摆布的牵线木偶。
“妈,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......”
李义的妻子,乔珍妮看她现在的样子,十分担忧。
柴慕珍只是轻轻地摇头,不言不语。
“妈,您好歹吃口饭,您昨天夜里就没吃药,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吃了。”
乔珍妮是知道她身体不好的,医生根本就不让停药。
柴慕珍默默地接过了碗筷,勉强吃了几口,又接过了乔珍妮给她准备好的药,十几片的白色小药片儿,在乔珍妮转头给她端水的空隙,被她放进了兜里。
佯装着一把放进了嘴里,艰难地吞咽下去。
已经有人陆续前来吊唁,李忠和纪淑英站在了最前端,李义李贤站在了一边,每每来人吊唁,李忠都会提起兄弟两人和柴慕珍。
柴慕珍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,从不与那么些人有任何的交流。
一天下来一家人也都疲惫了,李义李贤兄弟两个人商议好了要分别守前半夜和后半夜。
柴慕珍被家人强制推回了房间,勒令她休息。
“珍妮,把阿义阿贤叫进来,我有几句话要说。”
“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的?今天晚了,要不然您......”
“今天必须说!”
乔珍妮一愣,她婆婆的脾气向来好,从她进了这个家门,就没见过她发过脾气。
“好,我现在就去叫,您别着急上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