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艳红湿着头发,把身上的衣服裹得紧紧地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往外走。
门外的一道黑影吓得冯艳红差点儿尖叫起来,惊恐地差点儿又缩了回去。
“是我,快把大衣裹上。”
军大衣披在身上,还带着余温,看样子他刚才一直在身上穿着,见她出来才脱下来的。
“不用在这里等我。”一共也就四五步的距离就进家门了。
“没事,快进去吧,我也去洗洗。”
李伯山快走了两步,替她打开了门帘,映着灯光那张脸温和又富有喜感,冯艳红嘴角向上翘了翘,点了点头。
头发已经擦到了半干状态,手轻轻触碰火墙,这温度能把人掉皮,难怪这屋里这么热。
屋里专门放了梳妆台,梳妆台上已经被整理干净了,比多了一个绒布的袋子。
是给她的吗?
好像是把梳子,冯艳红打开布袋,里面果真是一把木梳,黑色的木头,黑得发亮,掌心大小还挺好看的。
李伯山湿着头发,提着痰盂进来,身上只穿着秋衣秋裤,看到冯艳红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,眼神瞬间又温和了些许。
“怎么不披件衣服?”
“我不怕冷,没事儿。”李伯山接过她手里的干毛巾,擦了几把头发。
两人的气氛似乎就凝结在这里的,大眼瞪小眼的看着,谁也不说话。
过了好一会儿,两人都红了脸,低下了头,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睡、睡吧......”李伯山率先打破了平静。
“好、好......”冯艳红的手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捏上的衣角儿,反反复复的,把秋衣的衣角都捏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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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间灯关了,老李!我让你跟儿子说的话都说了没有?”纪淑英的趴在窗户上往外张望。
“说什么话?”李忠带着一副老花镜,捧着报纸抬了抬眼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