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一抬头，光影斑驳处，一道清瘦的身影，已经站在了她面前。
来不及了。
顾玄清看到她了。
她披头散发，孙芜却跪在她面前，俯首称臣的样子。
顾玄清的表情难以形容，他眼里的血丝，像是宫墙上的藤蔓一样，疯狂的涌了出来。
他单薄的唇颤抖了片刻，吐出一句不敢置信的，“是……你？”
君钰不明白他问的这两个字，是什么意思。
可她总觉得，这一刻的顾玄清，眼里对她没了情意。
她把顾玄清带回了养心殿，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，甚至在孙公公看来，是破罐子破摔了。
但她还是舍不得放顾玄清走。
养心殿里，灯火明亮，君钰换了身明黄的衣裳，披散着长发，盘腿坐在软榻上。
顾玄清则是掀袍跪在她面前。
君钰挽着一缕头发，轻声叹，“没有外人，别跪了。”
她不想看到顾玄清跪在自己面前。
她如今只是个女子，还是他的女人，何苦如此呢？
顾玄清还是跪着，他抬头看君钰，眼睛红的厉害，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他开口唤了一声，“玉儿……”
“不，皇上。”
顾玄清给君钰磕了个头。
君钰情绪激动，心口堵的慌，顿时就咳嗽了起来，“咳咳！”
顾玄清连忙膝行到她身边，轻轻拍着她的背，给她递上了桌案上的水喂给她。
君钰喝了两口水，心境算是平复了一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