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北岸,张郃的水寨。
这里的水寨,是整个袁军北方这么多大营内,肃杀之气最浓郁的地方。士卒们每一个都精神抖擞,披坚执锐。
不管是巡逻的士卒,还是站岗的士卒,都很认真严肃。
水寨内,放着许多建造好的战船。而河岸上,还有很多的工匠,正在建造新的战船。落下的木屑随着黄河,一路向东而去。
张郃身披铁甲,按剑而行,率领百余亲兵,查看船工们的工作。尽管船造了很多。
但是张郃的脸上并没有喜悦,反而有些阴郁。
身为袁绍阵营之中,本事最大的人。张郃的才能是天生的,他的直觉本能,比很多人都要强烈。
张绣一定是作秀。
现在主公没有防备,如果张绣忽然渡河,猝不及防。主公必然战败一阵,然后张绣的大军,就可以陆续渡河,在北岸立足。
与怀城、平陆犬牙交错,形成一张大网。
这刚刚建造好的战船,或还在建造的战船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?他的水军训练的极为缓慢,打肯定是打不过眭固训练、成建制十年的黄河水军的。
如果实在不行,只能烧船了。
“哒哒哒。”
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,张郃转头看向了东方。有一队骑兵疾驰而来,其中有他的亲兵。
“报将军。梁军开始渡河。”
骑兵们翻身下马,其中一人禀报道。
张郃呼出了一口气,心中压抑的阴郁,终于随着这一口气吐出来了。最可怕的不是发生的事情,而是没有发生的事情。
“擂鼓,聚将。”张郃下令道。
“诺。”亲兵应诺了一声,立刻下去传令了。而张郃也翻身上马,与亲兵们返回了中军大帐。
张郃来到帅座上坐下,不久后,麾下的领兵大将们,在轰鸣的鼓声之中,陆续到来。
张郃沉声说道:“探马来报。梁军开始渡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