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因为这边众人聚集了很久,一旁忙活的精疲力尽的农人稍稍得空,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。
尤其是听到了马均在教训刘璋之后,大伙那算是来了精神。
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散步休息,一边又纷纷朝着马均那边聚集了过去。
没过多久,场面上竟然足足来了上百号人。
正巧马均正说得眉飞色舞,刘璋则像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儿,乖乖的坐在地上倾听着马老师的教诲:
“你要知道,种水田不像旱田那般,首先前期的准备,就需要足足数月的时间——包括整田,育苗,再到插秧施肥,每一步都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前去呵护,不是你想的那只要把秧苗送进地里,来时就会丰收,就会有粮食产出。”
“你这家伙之前不干正事,在整田育苗之时不帮百姓分忧解难,到现在农人们得不到水源灌溉,你偏以为这是他们的过错,明明这些对于你这个州牧来说都是可以提前避免的,现在说你无知,你有什么资格反驳?”
好家伙,不听还不知道,一听大伙可都吓坏了——大家纷纷瞅着那个精瘦的年轻人,好奇他的身份该是多么恐怖…能将益州本地最大的官儿,也就是州牧刘璋给说的不敢还口。
关键这年轻人说的事情可都是他们这些老百姓的心里话啊。
此前大家也是慑于刘璋的官威,不敢提出太过分的要求。
只是在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情况下,才联合起来向刘璋表示抗议。
可抗议完了呢?
完了之后的结果,就是不光问题没有解决,还请来刘璋这样一尊大佛,打不走骂不跑,天天在边上颐气指使,耽搁进度。
眼看着此前整好的农田,就要因为无法及时补水而导致荒废,此前育好的新苗也面临长不大长不熟的境地,大家实际上早早的便泄了气。
然而这个时候,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年轻人,不光是不怕刘璋,还开始教训起刘璋,大家怎可能不好奇呢?
马均仍在数落刘璋,刘璋那是敢怒不敢言呀,稍稍抬头,便会让马均骂个狗血淋头,还不如不抬头。
不过也是因为如此,他听着马均的那些话里,除了数了他的部分,关于种地的那些他还真的是头一回听到。
于是承着马均的痛骂,刘璋不禁向程畿投去了询问的目光,那意思仿佛是在问:这家伙说的靠不靠谱?
程畿早就听呆了呀,他倒也不是没找农人前去询问经验,可以说在刘璋出面之前,程畿那是挣扎过的呀。
可问题出在哪里?
问题出在他所讯问的那些农人一来大字不识几个,尽管会种地它表达出核心的意思,二来是对方一听要给刘璋讲课,那连忙就打了退堂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