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鲤纤细的手指灵巧地解开那些白布,指尖冰凉,轻触到南宫戬的肌肤,他身子不由一颤,“手怎么这么凉?”
苏鲤白了他一眼,“南宫将军不会不知道,我身子受过重创常年手脚冰凉吧?你若受不住,可让别人来给你治伤。”
南宫戬顿时闭了嘴。
却很不服气地冷哼一声。
苏鲤解开他腹间的白布,见到那伤口,她顿时惊叫起来,“你这是真不要命了吗!这伤,你根本就没让人医治,连药都没上,都感染发炎了。”
南宫戬听到她的呼叫,不但不担心,反而勾起了玉质的唇角,笑着,“这不就等着你亲自来医治吗!”
苏鲤咬着后牙槽,“你干趣直接死了算了!”
她最痛恨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,伸手又去解他右肩上的白布,动作甚是粗鲁,似乎牵动了他的伤口,南宫戬倒抽了一口气,身子立马紧绷。
苏鲤立马讥笑他,“怎么,这就痛了?南宫将军不是一直享受痛并快乐的感觉吗!”
南宫戬哼哼两声,嘲弄道,“这种痛的确令人快活!死又死不了,活着被痛折磨夹持着,就再也感觉不到别的心痛了,当真是痛并快乐着。”
苏鲤闻言一怔。
突然就感受到,这个男人内心深处那种尖锐地让灵魂都在撕扯着的痛。
就象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子,情到深处不能独活,刻骨铭心却又死不了。活着,就得自己时时找着罪受,生生折磨着自己,只有这样,似乎才能消减心底的遗憾和刻进灵魂的痛楚。
或许这个男人不可一世的疯魔,皆是因为受了情伤。
苏鲤一叹。
“你叹什么气?难不成我的伤真没治了?”
“我叹气,是因为遗憾你的伤还不能让你一下子就死掉。”
南宫戬轻呵一声,“死是解脱,有时候活着才是受罪。”
果然。
苏鲤脸一板,“你的伤口感染发炎了,我需要剔除表面腐肉,没有麻药,你可能受得住?”
南宫戬轻嗤一声,“苏鲤,你若能让本将军死了,我得感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