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卿出剑之前,听到了箬先生要杀他们的理由。
明明将军府的头顶上还是艳阳高照,另一边瑶光殿中,偏偏阴雨连绵。几个年轻的侍卫见掌门呆在殿中,半天都没有出来喘口气的意思,便不禁窃窃私语道:
“你说西湖这天儿是怎么了?明明大太阳多得很,偏就不往咱瑶光殿这边照。”
“可真是。一到当值,浑身上下都能淋得湿透!一回去还得里里外外洗个干净——天下哪里有这般苦差事?”
“哎,你说。”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,神神秘秘地道,“前几天听那些个会看天象的家伙说,咱老祖宗的七星殿可灵了!不管有什么做了亏心事的,来到殿里面,迟早都能被压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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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嗨!这你就不懂了吧。”那人一听同伴来了兴致,讲得更起劲了,“这几天偏就瑶光殿这一片下雨,说明什么?说明老天不高兴!老天为什么不高兴?还不是瑶光殿里面的主子不开心,惹得老天爷都帮着下雨咧!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另一个侍卫点头思索片刻,“那这和七星殿特别灵有什么关系?”
见自己解释了这么多,同伴还不明白,这年轻小侍卫不禁皱着眉头道:“笨死了!你说说,这七星殿可是除恶人坏人奸人的地方——现在殿里面的主子不高兴了,说明什么?”
“啊!”另一人有些激动地叫出声,“说明咱这附近有大恶人咧!”
这一声叫唤的动静未免大了些,惹得几个过路的佣人侍女都忍不住侧目而视。那年轻人赶忙捂住自己的嘴,又弯下了身子,悄悄地道:
“那你说,这恶人是谁?”
“要我说,那定然是……”这人话说到一半,也赶忙弯下了腰,“快看!那不就来了?”
而此时,殿外那两个毛孩子侍卫有一件事猜得是对的——如今西湖的温黎温掌门,正面对着一大桌子的上书头疼不已。这种头疼很快就变成了烦躁,温黎不受控制地拿起茶杯,一把就掷了出去:
“岂有此理!”
殿中铺着软和的绒毯,那杯子落在地上,并未碎裂,只是在原地骨碌碌地打了几个转。一人走上前来,袅袅婷婷拾起茶杯,重新将杯盖扣好,放回桌面的盏托上。这人轻巧一笑:“掌门切不可这时候生闷气。若是有谁惹了掌门,大可传来一问就是,怎有气坏了掌门身子的道理?”
温黎一抬头,果真是李之烟清秀的眉目垂在自己身前。
之烟比之雨小着几岁,同为郎中的一子一女。与李之雨那五大三粗的模样不同,之烟少了几分寻常男儿的英气,却多着那一言无法道尽的妩媚。此刻走上前,纤细的腰肢一摇一摆,当真成了书中所说的“闲静时如姣花照水,行动处似弱柳扶风”。
这般天然风韵,是世间许多女子求也求不来的。
自之雨留在了东山,便一直是这个年幼的弟弟相伴掌门左右。温黎总觉得李之烟的确有几分与之雨神似的地方,可说起话做起事来,仍然判若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