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当我是附赠呗,我和陶陶哥是邻居,他俩做朋友捎带了我。”
说完,她把炙好的茶丢进铜碾船,奉上双手把茶碾细。
“好手艺。” 段敏敏不再说话点头道谢,碾茶是个力气活,她手劲儿还算不错,站起了身把半个身子的重量加上去,来回十六次,把碾盘放到一边,推起碾船将槽内的茶粉倒进茶筛中,筛出最细致的部分备用,其他的粗碎全部倒掉,接着用煎水调水制作茶引。再用月光白以同样的方法调制出配香。所有准备工作做好,水至三沸正式进入煮茶阶段
。
杜爷爷一直不语,没有打扰,直至收尾他看着段敏敏娴熟的手法,不由问:“你今年多少岁呢?”
“十二快十三了。”
“好年纪啊。” “杜爷爷,你别把我当回事,我就再厉害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指头。”段敏敏搅着茶引放入主料,待到茶梗完全张开,她戴上手套,将器皿端上茶台,弹香收尾。一
场煮茶足足耗时四十分钟。
杜爷爷止不住鼓掌,末了。
“丫头脾气太急了,我还没开口,你就把话说完了。”
段敏敏递上一杯煮茶:“慢性子的人,你不是不入眼。”这个慢性子说的是孙陶。
杜爷爷品着茶,眉目舒展:“我家杜晓这辈就他一个独苗了,以后你多看着点他。”
段敏敏也品上一杯:“杜爷爷,他都快毕业了,我到哪看着他啊。”
“快毕业了吗?杜晓高三呢?”
段敏敏点头:“可不是高三,不过听陶陶哥说他成绩不好,想考上大学难,既然考出不去,杜爷爷自己看着他不是更方便。”
段敏敏明白,杜爷爷想警告她和孙陶别对大个起坏心,趁着她煮茶时候把话递过来,也不怕她分心把茶煮砸了。 杜爷爷已被这一杯好茶全全收买,能当着他的面埋汰他的独孙,可见小丫头确实没拿杜晓当回事,别有用心想接近杜家的人很多,说的都是好听话,办的都是漂亮事
,没人能像段敏敏一样上来就揭短的。
“敏敏啊,你才十二岁,听杜晓说家里人是单位职工,你这一手茶艺是跟谁学的呢?”
“杜爷爷,我和大个认识不久,现在算半个朋友,既然是朋友我们的身份得平等,您不放心但轮不到我来给你宽心,所以我的事您别问,问了我也不会说。”
杜爷爷哈哈大笑:“难怪你能当杜晓的朋友,都急到一块了。”
段敏敏奉上新茶一杯:“杜爷爷承认我和大个是朋友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