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秉兼带着人亲自到季府门前,说要接汤靖远离开。
然而,来的人不是汤靖远,而是孙广福。
孙广福面上带笑,站在季家大门前,对着汤秉兼说道:“汤将军这就要回肃州去了?有件事我家夫人本想派人同您说,既然您亲自上门来了,那就干脆现在与您说明白了吧。这回回肃州,靖远少爷就不回去了,还请您带着家眷自行离去吧。”
汤秉兼还没反应过来,后头马车上的汤夫人就一把掀开车帘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靖远是我们汤家的儿子,自然应该跟着我们回去,什么叫不跟我们回肃州了?”
孙广福含笑道:“您就是汤老夫人吧?就是字面上的意思!”
“靖远呢?他不回去,让他自己来跟我说。”汤秉兼终于感到一丝心慌。
从小到大汤靖远都很听他的话,只要他当面和汤靖远说,汤靖远一定会改变主意。只是不知为什么,这一回他心里却多了一丝不确定。
孙广福并没有阻挠父子二人相见,很快汤靖远就被人带了出来。
这几天,汤靖远住在季府,显然被人照料得很好。不但身上的衣裳讲究了不少,脸上的表情更是比从前舒展了。
“靖远,我看你是糊涂了。别人家里有什么好待的,走,这就跟为父上马车,我们一家回肃州去。”汤秉兼见了汤靖远不由分说上去拉着汤靖远的手臂,这就要带人走。
然而这一拉,却没有拉动汤靖远。
汤靖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孩,而是十七岁的少年人。
“汤慕远都留在沧州了,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回肃州?”汤靖远注视着汤秉兼,静静地问道。
汤秉兼心里莫名一阵烦躁,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?我是你父亲,你就应该听我的!”
“呵……”汤靖远冷笑一声,脸上写满嘲讽,“原来您还记得,您是我父亲啊。”
汤靖远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回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。
汤秉兼下意识把错怪到聂轻眉身上,一定是汤靖远住在季府这几天,聂轻眉和他说了自己不少坏话。
否则,和他站在一边的汤靖远怎么可能说变就变?
“你母亲还有季文彬呢,把他们叫出来,我倒要问问他们……”
汤秉兼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汤靖远打断,“不关母亲还有季叔的事,那天夜里,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。”
那天夜里是哪天夜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