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镇上才是卖菖蒲粉的主战场,沈清再厉害也只有一个脑袋,两只眼睛。他得过来替沈清看着,免得沈文荣那群人耍手段。
“降到多少文了?”
这些天,沈文荣一共降了三回价,从七百五十文一路降到六百文。
毕竟都是升斗小民,柴米油盐处处计较。
沈文荣又派了个人守在南北杂货附近,但凡看见人想往这边来,都往他那边招揽。
一来二去,南北杂货确实损失了不少客人。
里正说道:“降到五百五十文了。咱们真的不也降个价?这样下去,咱们的菖蒲粉要积货了。”
菖蒲粉归根结底是食物,存放久了就不新鲜了。
金泽书院和广聚楼每月都有固定消耗,但目前看来只是杯水车薪,根本消化不了他们的存货。
“不降。”沈清还是那句话,“您就等着吧,他们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沈清敢把价格定得这么低,是有底气在的!
七百六十文,这并不是沈清的底线,却已经快要触及到沈文荣的底线!
窑厂的陶罐,佟家纸坊的油纸,水田里还没收割的菖蒲,甚至每天燃烧的柴火,她都能继续压缩价格!
这就是大规模生产带来的好处。
这场价格战,沈清可以陪沈文荣玩,沈文荣却玩不起!
沈文荣确实已经玩不起了,价格一天天往下降,超过六百文后他们根本就是在亏本。
跟着他的村民们心都凉了。
“文荣,你和我们说句实话,这菖蒲粉生意到底还能不能做?”
沈文荣心里憋了口气,“你们急什么?亏本是一时的,只要把清清那丫头压下去,以后镇上的菖蒲粉生意还不都是我们的!”
村民们人心浮动,沈文荣的保证已经不起作用了。
“你把钱退给我吧,我不想做了。家里的田都长草了,不能钱没挣着还喝西北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