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松年也只是出来热热场子,很快就有别的大臣站出来询问。
“陛下,胡相说得对,微臣也好奇得紧。”
“是啊,陛下。良才难得,可莫要误了好时候啊!”
不但是站出来的几个大臣,大殿中也响起嗡嗡的议论声。
就连回纥使臣都好奇地向旁边的鸿胪寺官员请教,鸿胪寺负责翻译的官员同他说了什么,他便冲着张重山这边竖起大拇指。
“陛下?”
一个个大臣出来催促,皇帝也卖足了关子,王总管再次望向皇帝。
皇帝轻轻颔首,王总管脸色一正,甩动手中的拂尘,往前走了几步,高声喊道:
“陛下口谕!”
话音落下,大殿里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拂动声。
大殿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,沈清也跟着起身,托了国公府的福,她的位置很不错,就在离御座不远的地方,就连皇帝衣角上绣的龙鳞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张重山走到大殿中央,王总管的声音继续响起。
“青州张重山,平盐患声震宁州,除贼寇涤荡南海。深入虎穴,半生赤胆忠心。直捣黄龙,只身效死输忠。朕闻此忠心,岂吝于褒贶哉?兹特赠尔:都察院左副都御史,整顿全国盐事。是宜褒编,以彰潜德。”
话音落下,大殿里一阵安静,然后立即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。
“竟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,阮右使年事已高,陛下之意还不明白么?”
“是谁说张大人要挂闲职的?我看近来陛下的意思,是要罢御史台。原先御史台的人员全部归入都察院,这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分明是……
不但他们吃惊,沈清一时之间更是难以言语,只觉得鼻腔里一阵发酸。
她舅舅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,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
背井离乡只身一人深入盐帮,十多年不能与亲人相见,更是连自己的名字都要舍弃,还坚持着自己心中的信念。
封官这事拖了又拖,又有了一番波折。
京中多少人以为,他们得罪了姚家,她舅舅的仕途真的要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