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总管寻思着,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为好。
“正是安乐县主。”王总管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容,“今日陛下怕是有所不便,不如季老过几日再来,到时再好好同陛下商议。”
王总管也算和季伯礼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了,想想也知道季伯礼究竟是为何而来。
季伯礼这回带儿子回兖州认祖归宗,途中当然也不可能闲着,想来圣地考察了这一路兖州的民情,今日就是特地前来和皇帝禀报的。
这种事情不是什么急事,什么时候禀报都可以。
想来季伯礼应该也不想看,皇帝和安乐县主的难堪。
哪里想到,季伯礼不但没有答应,甚至还大步走了进去。
“无妨,安乐县主也与我认识多年,想来不会在意我这个老头子多听几句。”
王总管也不好拦着,只能把季伯礼放了进去。
季伯礼走到御书房门前,安乐县主和皇帝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。
只听安乐县主愤愤不平地问道:“安乐没有别的意思,安乐就想问皇伯父一句。凭什么含章进了翰林,铭儿就被安排到户部。这事若是皇伯父做的主,安乐想要一个说法。若不是皇伯父做的主,那边更好了,我这就到户部去问问,他们这是什么用意!”
安乐县主神情激动,压根没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季伯礼。
倒是坐在龙椅上皱着眉头的皇帝,看见季伯礼出现,眉心终于舒展开来,立即坐直了身体。
“季爱卿这个时候怎么来了?”
帝王家也有糟心事,并不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皇帝,就能事事随心所欲。
就比方说,豫王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,外头人就总说,他偏袒自己的胞姐。
一般人看来,偏袒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姐姐,这不是人之常情吗?
但皇帝却不一样,即便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关照豫王一家了,仍然有人上折子提醒,他要一碗水端平。
安乐县主上门来胡闹,皇帝也发火的心思都起不来,见到季伯礼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季伯礼走进御书房,向皇帝行了一礼,然后便径直说道:
“考中探花不进户部,还要进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