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老板不愧是做生意的,急也是一时半刻,很快就让底下人回桑园找来人手。
“这东陵河上的都是官渡,现在这个时辰官渡肯定没有了。我倒是认识几个私渡,就是银钱方面贵一些。”底下的人毕竟常年守着桑园,对这一带比商老板熟悉得多。
都这个时候了,几人也顾不上钱不钱的事了。
商老板也没让张秀娥和余长东出钱,直接从银袋子里抽出一张银票塞给那人,那人拿了银票便去找人。没一会儿,从上游漂下来一叶小舟,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头儿,划着小舟靠到岸边来。
张秀娥有些犹豫,伍金良干脆直接问船家,“这么小一条船,咱们这么多人过得了河吗?”
老头儿拍着胸脯保证,“你就放心吧,我家世代都在这东陵河上打渔,就没有我过不去的东陵河!”
这老头儿一口交州口间特别明显,脸上的皮肤显然是河上风吹日晒出来的,又是桑园里做事的管事介绍来的。众人见他十分肯定,也就不再怀疑,毕竟好不容易找到只船过河,要是再磨蹭下去,说不定连这条小船都没有了。
商老板带头,几人麻溜地上了船。
老船工行船挺稳,虽然水流湍急,但他手持船桨,还是稳稳当当地到了河中心。
就连伍金良也忍不住夸奖,“老人家真是一把好手,我小时候在老家时常坐船,还没见过哪个船工,有您划得这么好的。”
老船工被人夸赞,心中自然欢喜,笑着说道:“那可不是,今日我本来都要回家了。要不是你们桑园的管事,经常买我家的鱼,我还不一定接你们这单子生意呢!”
船上气氛轻松,就连余长东都插了几句话。
张秀娥坐在船头,忽然感觉鞋底有些湿润。
她还以为是自己在外头走了一整天,交州天气又热,脚闷在鞋子里出了点汗。
可没这一会儿,她发现整只鞋子都被水浸透了,提起裙摆一看,整个裙摆都湿了。
“老人家,你这船上怎么这么多水?”张秀娥愣了下,赶紧问老船工。
老船工理所当然,“我这船是打渔用的,突然说要接人,当然得用水洗洗,要不然一船的鱼腥味。我倒是我所谓,要把你们都熏倒在船上。”
张秀娥没等他的回答,已经提着裙子站到了船阶上。
老船工有没有洗船她不知道,她只知道这船在嗞嗞冒水!
“不好了,这船进水了!”伍金良站得离张秀娥最近,一眼就看见张秀娥坐的那截船兜儿里,已经进了大半的水。
“啥?真的进水了?”老船工丢下船桨让金帅顶上,过来看了一眼,赶紧操起一个葫芦瓢给张秀娥,“快把船里的水往外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