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娘当然也不是昧着良心夸奖,她被人雇着办了那么多喜事,还是第一回见到长得如此出色的姑娘。
这新娘的妆容十分艳丽,但凡生得寡淡一些的,然后会被这个妆容压下去,偏生沈清这么一张脸,上妆之后反倒像那枝头的红梅,更是姿容出众,摇曳生辉。
也就是新娘子的盖着盖头,不让外人看见了。若是如那新郎官一样,骑着高头大马游一遍街,还不整条街上的人都趋之若鹜?
沈清上完妆,身边的人又要给她戴上凤冠,望着放光上那闪闪发光的宝石,沈清果断拒绝了。
张秀娥也心疼闺女,跟着说道:“那就一会儿再戴上,这凤冠我昨夜拿过,确实有些沉。今日可还要戴好一会儿呢,等明天让人给你按按脖子。”
沈清赶紧抱着张秀娥的胳膊,“还是我娘心疼我。”
母女俩说了会儿话,外头天就已经大亮了,没过一会儿有丫鬟来通报,说外头有两个姑娘来找沈清。
沈清赶紧让丫鬟把人请进来,是孟应如和胡润芝。
沈清在京城认识的姑娘不多,满打满算也就和她们关系更为亲近。
两人进来手里都带了礼物,是来给沈清添嫁妆的。
孟应如添的是一只玉质的簪子,通体翠绿看上去成色不错。胡润芝带的则是只赤金手镯,上头镶嵌了各色宝石,看起来珠光宝气,与她本人的审美很相似。
最后进来的是春柳,春柳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,是一块料子做成的两块紫玉玉佩。
玉佩一分为二,合上又是一整块,做得很精巧,看来是用了十足的心思。
三人陪着沈清说话,张秀娥便按照习俗给沈清梳头发,亲生母亲梳完头发,新娘子才能出门。
等到张秀娥把头发梳完,吉时也已经到了,喜娘听着外头的动静,听见远远传来一阵鞭炮声,便立刻让沈清戴上凤冠,一顶鲜红的盖头立刻挡住了沈清的视线。
沈清手里不知被什么人塞了一只苹果,没过一会就听到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动静,顾含章带着一群人来了。
顾含章进了门,沈清两手捧着苹果,又被塞了一条红绸,只能看见盖头下一小方地方。
这时便不免怀念起了新娘子不用盖盖头的现代。
一群人喜气洋洋簇拥着一对新人去了大厅,季伯礼和张重山早就等在那里。
一般而言新人是拜别父母,但现在季伯礼坐中间,张重山和张秀娥坐两边,宾客们倒是看得挺新奇。不过这两家人哪个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,这大喜的日子谁也都是说好话,没人不长眼睛,提起什么不该提的人。
行完了礼,张秀娥就忍不住掉下几滴眼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