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冯恒石这么一说,贾瑛也就明白了,傅东来需要借此打压勋贵,又要为朝廷赚一笔救急的银子,而金代仁则是不甘寂寞,如此双方算是一拍即合,达成了默契。
至于谁是主导......冯骥才似乎一早就已经同傅府那边有来往了。傅东来用人,不看为人,不论出身,只看得不得用。就像自己出身勋贵,冯骥才则是劣迹斑斑。
“怎么,你想保下这两家?”
贾瑛略作犹豫,还是回道:“不是两家,只薛蟠一人。”
冯恒石浑浊却不乏睿智的目光看向贾瑛,摇了摇头,说道:“他沾了人命,你还要保?”
贾瑛坐直了身子,双膝跪坐于席榻上,抱袖躬身道:“学生知道,但不得不为。”
冯恒石沉默良久,轻哼一声道:“你走吧,今后不要再来了。”
任贾瑛心肠再冷,此刻也不免一阵季颤,只是他明白,老人既然说出这句话来,就不会再改变主意,自己所做的事情,与老人一直坚持的到底背道而驰,终究不是一条路。
贾瑛恭恭敬敬的在席榻上叩了三拜道:“老师保重身体。”
说罢,再抬首看眼一直背着他未曾回头的冯严宽,贾瑛缓缓起身,轻轻走出房门。
院子里,黥面老仆正手持柴刀噼着暖房用的柴火,见贾瑛一脸落寞颓败的走了出来,本想打声招呼的他没有出声,满脸不解的看了眼暖房之内。
“我送小先生。”
贾瑛带着牵强的笑意点了点头。
“我就要离京了,今后只怕来的少了,府里人少冷清,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就带信儿给侯府,他们会办好的。”
老仆点点头。
“后墙上的烟囱要经常通一通,刚才我隐隐闻到了一丝烟味儿,屋子里的门窗又闭的严实,这对身体不好。你也检查检查,是不是哪里有了裂缝,补上一层灰腻子。”
“眼下才是秋天,火沟一天生一回火就行了,太热了,反倒经不起外面的秋风。”
老仆犹豫再三,还是问道:“您和先生......”
贾瑛笑了笑道:“没什么,你不用送了,府里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来信。”
“小先生慢走。”
督察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