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作铭微微沉思片刻后,说道:“陛下体内的毒物是慢性的,如果调养得当,再有二三年寿数并不是难事,可调养最忌急火攻心操劳不辍,如今的话......”
“朕要听实话!”嘉德的目光忽然变得锋利起来。
卢作铭想到了自家的妻儿,开口说道:“如调养得当,臣想,再有一二载寿数当是无差。”
“一两年......”
“也足够了。”嘉德只以自己可闻的声音呢喃道。
......
深夜,傅府。
失去首辅之位的傅东来难免看上去苍老了许多。
“杨景好算计啊!”
“咱们这位首辅大人哪里是泥塑的木偶,分明是一只会隐忍的千年狐狸。用立储之事,来逼陛下杀了老夫,好让他的首辅之位能坐得安稳,一箭双凋啊!”
“陛下如何?”
叶百川摇了摇头道:“群臣当时都在寝殿之外,陛下并无召见,不过从今晚宫中的安排来看,当下应无大碍。我现在担心的是东来公你,群臣如此逼迫,只怕陛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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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东来如今只是罢官,随时都有起复的可能,只要傅东来还在,那些人就不会轻易对新政下手。
可如果因罪入狱,一步退步步退,只怕到时连性命都难保,新党就彻底散了。
傅东来却出奇的冷静,沉思片刻说道:“棋在局外。”
“想要化解新政的危机,不是没有办法,只是欲要得必先要学会舍。就算陛下能保得了老夫一事,也保不了一世,杨景这是在拿老夫的性命和储位之间与陛下做一场交换,要么为平息朝政,答应百官拥杨佋为储君,要么用老夫的人头,堵住杨佋的储君之路。”
“可话又说回来,一但杨佋入住东宫,声势威望更上一层,杀老夫也是迟早的事。或者杀了老夫,新党彻底散去,到那时谁又能阻止杨佋和杨景的野心,更别说外面还有一个王子腾。”
“这盘棋,如果眼睛只放在朝堂之上,那咱们就没有赢的机会,结局殊途而同归,无非就是早与晚罢了。”
叶百川沉吟片刻,问道:“东来的意思是想借贾瑛之势?”
傅东来点了点头:“只怕陛下也是这个意思,不然不会让贤妃与怡妃一同侍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