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周遭非议,朱琏神色从容,心里却幽幽叹息。
纵使赵桓闹得再凶,京中各界名流权贵,依旧不把王府放在眼里。
在他们看来,赵桓只不过是临死前的疯狂罢了,且不说各路义士离京后清算总账,光是典刑市曹这一关就过不去。
朱琏余光轻瞥,却发现赵桓脑袋扬得老高,摆出一副“有本事你们咬我”的架势。
难道这家伙的字典里,就没有“收敛”二字吗?
就在这时,身旁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嘲笑。
“王爷,您也太不把王妃当回事了。”
“之前去艮岳时,就穿着这件破袆衣,今日还是这件。”
“高邸不是赔了你三万两银子吗?就不舍得给王妃置办一件新袆衣?您也太小气了吧。”
此言一出,周遭子弟纷纷调侃起来。
“呵呵,不就六百两银子?很多吗?”
“王爷在艮岳一口气扔出十万两银子,何等的气派?到了自家人身上,反倒计较起来。”
“难道这便是常说的,严于律己,宽以待人?哈哈哈!谁要是嫁给王爷,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。”
今日并非盛典,朱琏本不必盛装,她却故意穿上这件破袆衣,就是要时刻警醒赵桓。
王府就算再困难,也绝不能干出任何损人利己之事。
那三万两银子,沾着北陲义士的血,朱琏就算衣不蔽体,也不会花其中一文钱。
赵桓对自家媳妇的气节,由衷钦佩。
但是周遭的嘲讽调侃,却甚是刺耳。
任凭外人如何贬低赵桓,他都会一笑置之,唯独不允许任何人羞辱朱琏。
王之逆鳞,一触即怒!
“私议王妃?看来你们还没有吸取艮岳的教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