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年前,“天变”发生之后,有个天底下最厉害的瞎子说,十五年后的东方,她会用一碗面找到对她最重要的那个人。于是她发了疯似的扔下一切,跑到在当时是一片残骸的靠山城。
算的真准呐,她真的找到了她弟弟,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能确认了,哪怕暂时不能相认。
可老瞎子算的越准,她越感到害怕,因为老瞎子还说了一句话,让她不敢去想,不敢去考虑任何可能性。
一句话给你希望,又一句话让你绝望,世间玩笑莫大于此。
天色渐沉,街上人烟渐少,月牙也慢悠悠的挂在了树梢。
酒楼里老张头不在,林二蛋出去显摆还没回来,洛不易等人醉过去就没再醒来,想必这一睡能到第二天早上。
花韵坐在窗台上,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裙角被晚风带起,此情此景若被骚客文人见到少不得赋诗一首。
啊……
花韵突然睁开眼,望向屋里。
“你这酒不错,有什么名堂?”声音中夹杂有金属声,让人听来雌雄莫辩。
有一人,带着斗笠,黑纱遮面,身着黑袍,正坐在她们之前的酒桌边,手拿酒杯,似是刚刚品过。
“这是哪位高人呐,还遮着面,不敢见人吗?”花韵话语平淡,就连表情都欠奉。
黑衣人又给自己到了一杯,掀开面纱一饮而尽,道:“你呢?在问别人之前,不该自我介绍一下吗?”
“呵,呵,呵,笑死老娘了!你跑老娘地盘上随意喝着老娘亲自酿的酒,还有理了不成?”花韵抬腿从窗台上跳下,说是笑,脸上却无丝毫笑意,仅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衣人。
黑衣人又自顾自倒了一杯酒。
“那个臭小子是什么身份?和你又是什么关系?”黑衣人转过头看向她。
花韵这时候回过味儿来了。
“呦~我说怎么刚刚窗外有喜鹊叫呢,原来是亲家来了,真是失礼,失礼!”换了个人似的,扭着水蛇腰坐到黑衣人跟前。
“只是不知道您是亲家公呢,还是亲家母啊?”花韵从怀里掏出手帕用手拉住对角,挡在自己与黑衣人之间,悄默默的露出半边脸。
黑衣人默然,显然是对花韵的不靠谱有了新的新的认识。
“以你赠予华凝的那只凤簪,当世决不可能默默无名,可为何五大州中我不清楚还会有哪个家族姓花,而且能拿得出可以幻化神兽的凤簪?”黑衣人语气逐渐加重,却也承认了自己就是华凝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