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儒衫老人对自己发问,先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凌大儒凌夫子,三七半是苦涩半是羞涩地说:“学生未曾入过学院,也未曾有过先生教导,至今所学不过是在学院打工之余偷学…”
“五州各地书院不论是不是官办,都应有工读之名额,为何不申请?”凌春秋皱眉道,他既为当世大儒,又是青华书院的实际掌舵人之一,对各地的办学情况均有所了解。
三七说道:“余生于中州,自小无依,挣扎于蒲底,数年后又遇一孤儿,伴之。然余虽天幸无恙,伴却大病缠身,余打工所得均为其买药煎服,却无余力再得学位。”学院为其提供打工的机会已是难得,也可以打工偿还学费,但他却选择结算工钱为同伴买药治病,哪怕不能上学。
凌春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,又问道:“你言说自己出自中州,那即来青州,你那同伴…”
闻言凄苦一笑:“伴自觉大病无治,星夜离去,待寻到时已然只剩半截尸首,据府军查验乃是妖魔所为…”顿了顿,深吸口气,接着说道:“余深觉无力,为其守灵三七,便离了中州,一路艰难到此!”
洛不易与宁华这才知道三七还有这么一段故事,估计其名也是后来改之,足见其情深义重。想了再想,洛不易打算再帮上一帮,对沉吟不语的凌春秋说道:“凌夫子有所不知,三七尚有大志!”
“哦?是何大愿说来听听!”
此话不是出自凌春秋之口,而是出自支楞着胳膊半爬起来的梅道人。
“炉养百经,以身饲道!”
此言一出不论是凌春秋还是梅道人均猛地站起来,眼光灼灼看向三七。
良久,就在三七差点被当世大儒及玄级大高手的气势压得软倒在地的时候,凌春秋与梅道人对视了一眼,又对三七说道:“让你进书院难免惹来闲话,为你招致灾祸。不知你可愿来书院打工之?书院经楼近来被曾今曾夫子翻乱了许多,需要人整理打扫,放心,工钱少不了你的!”
喜从天降!
“这…学生谢过凌大儒凌夫子!”这时要还确认不了凌春秋身份的话,三七尽可以直接蠢死算了,也不必枉读什么诗书了。而且还特意让他打扫经楼,其中深意不言而喻!
凌春秋坦然受了三七一拜后便让他起身,站在自己身后。
而三七此时仍处于恍惚中。
原来签上说的没有错,这位少年解签也是奇准,果然他就是他的贵人!如此想着却将收至怀中的说文杂论取出,递向洛不易及宁华道:“多谢两位援手相助,三七拜谢!这本书却不是三七该得之物。”再次抚摸书皮,眼中不舍也带有一丝疑惑。
洛不易上前接过书来,见三七眼神有异,调笑道:“怎么,不乐意承认在下算卦算得准?还是觉得至此尚在骗局之中?”
三七连忙摆手道:“不不不,三七只是觉得这本书的封皮有些不对。”
“不对?如何不对?”洛不易来回摩挲着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。
这时凌春秋笑道:“当时那位赵家小姐以书相赠时老夫便发觉有些蹊跷,此书书皮较之寻常书皮要稍微厚实一些,虽然书是古籍没错,但想来多有能工巧匠能揭开封皮表层嵌入一些事物。”
洛不易见凌春秋说的头头是道,好奇道:“那这里面又能放什么呢?这么薄薄一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