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魁恼羞成怒:“劝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给脸不要脸!识趣的话,就夹紧你的尾巴滚到一边儿去,别他娘的背着鼓找槌儿————自寻敲打!”
玉虎毫不示弱:“有你这么不讲理的父亲吗?打赌前说得好好的,而且又有旁人为证,你还要百般抵赖、拒不认罪?什么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什么一言九鼎、绝不反悔?全是胡说八道、糊弄小孩儿的!”
老赵大怒:“你再瞎汪汪,看我不揍死你个x养的!”
玉龙爹连忙将玉虎拉到一边儿:“算了,算了,你们俩还斗什么气呀?地里的活儿这么忙,谁还有工夫评论你们的是非对错?有道是:清官难断家务事。父子间的事本就说不清楚,你就别再固执己见了。”
“我在家受气早受够了!昨天他说如果我不把高粱弄回家里,他非要棒折我的腿不可,谁知我辛辛苦苦干了一晚上,反而又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臭骂一顿,你说我还有法儿活儿吗?今天他若不肯低头认罪,我玉虎绝不罢休!”这小子越说越来劲儿,激动的振臂高呼:“我要罢工!我要自主!反对压迫!反对霸权主义!”
赵魁一听火往上撞:“你他娘的再对老子穷呱呱!你是觉得打不到你身上,你的脑袋还发痒是不是?”说话间随手抄起一块砖头,冲过来就要砸他。
玉龙爹见状急忙上前将砖块死命夺下:“你这是干什么?这么大岁数了做事还这么莽撞,真要把孩子打出个好歹,后悔也就晚了,你怎么越老越糊涂!”
玉虎却寸步不让地对他爹说:“你别穷咋呼,今儿个你不当我的面瞌三个响头,我就要示威游行,满街去喊,让村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!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!老子上跪神灵,下跪父母,岂能向尔等曲膝服软?你算个jb什么玩艺儿!”
“怕输你事先就不要说大话,既然是打赌,咱赌的就是输赢,噢,我输了你就打我,我赢了你就耍死皮呀?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?净剩下你过的了!早知道这样,那咱俩还赌什么?”
赵魁理曲词穷,但依旧强硬:“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爹,你就是说破大天儿去,我也不能向你下跪呀,你小子真是秃子打伞———无法(发)无天!竟敢目无尊长、以下犯上,简直是狗胆包天、不知死活!看来不让你在地上跪住半天,你还不知道谁大谁小了!快给老子跪下!”赵魁说完又拿起一根木棒。
玉龙爹赶紧劝说玉虎:“你快点儿出去吧,别在这儿没事儿找事儿了。”
“我又没做错什么,干嘛要我出去?我们打赌的事儿还没说清呢,岂能就这么不了了之?”
“那你到底指的咋儿吧?”
“很简单,只要俺爹向我瞌过响头,侄儿便可情开一面、不再深究。”
赵魁把大眼一瞪:“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?分明是找揍!”
玉龙爹对玉虎道:“你也不要再提这种无理要求了,真叫你爹向你下跪,让人传说出去成何体统?他也不好做人,你的脸上也光彩不了啊。”
玉虎振振有词:“我又没叫他这么说,这可是脚上的燎泡——全是他自己走的。事先他怕丢人的话,干嘛还要那么说?”
“就算你爹真是那么说的,你也不能拿个棒槌当针真使啊,即使他再怎么不对,也还是你的长辈,你不看这个看那个,总要给他留个脸儿吧。”
玉虎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:“那您说今天这事儿怎么办?难道白让我受了一顿打骂不成?老这么下去,我还怎么活呀?”
“那么你说怎么办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