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说,荆山这个名字是他自己给他自己取的。
他说“世间苦难太多,无可奈何亦太多,世间如熔炉,世人皆在锻造中,有些人活着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,有些人苦难一生,拼尽全力只为活下去,因为只有活下去,才看得到曙光……鄙人不才,望世间万般苦难加身,还这天地一片盛世……”
当时她与其他学生听得半懵半懂,只是从一些旁的老师打趣中,大概知道了这位老师的“多愁善感”。
“如今都已经盛世!人人有事可做,百姓安居乐业!万事平安喜乐!荆山又何必再许这荒唐一愿?”
荆山暮的一笑,笑容如三月春风,温柔,却又肆意。
“老师……”
沈清一不由喃喃自语。
“你……是?”
苍老的声音从风中传来,沈清一猛地看向四周。
却发现不知何时,自己身旁竟然站着无数个和她一般的半透明人。
那些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她,随着他们的视线,沈清一猛地看向自己跪拜着的地方。
那里的那个半跪着的人已经不见,沈清一只看到了一双月牙白的靴子,视线往上移。
就发现一人此刻正站在她跪拜的前方。
“你这小娃娃,别不是想要拜沈儒为师吧?沈儒可不收弟子!是吧!哈哈哈!”
其他的人听言,也不由哈哈大笑起来。
周围肆意爽朗的笑声,让沈清一不由再次看向他们嘴中说的沈儒。
老者一袭淡青色儒袍,身姿如竹,浑身透着一股儒雅气息。
一双眼眸,明亮清澈,睿智慈爱。
沈儒伸出了一只手,轻轻扶起跪地的沈清一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晚辈……晚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