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老陈旧的宫殿已经有数千年未有人迹造访了。自从天界彻底废除了帝制之后,天帝宫也被封锁。
经年累月,风霜过后,帝宫竟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。
阴司殿主没有心情感慨。他一抬眸,就看到了孤身立在院子中的重隐山。视野当中,重隐山身形高挑,双手负在身后,正静静地看着院中高耸入云的神树,宛若入迷。
“你请本座过来,不会就是想让我陪同你看树的吧?”阴司殿主说道,“有事便说,本座还急着回阴司殿。”
闻言,重隐山便面带微笑地转过身来:“既然选了这般隐蔽的地方谈事,自然不可能单纯只是请阴司殿主您看树了。”
他一拂袖,院中即刻显出一张玉桌和两把玉凳来。桌上摆了琼浆玉液,并两杯瓷白的杯子。
重隐山自顾自坐下,挽起袖子给阴司殿主斟酒:“坐罢。”
阴司殿主怪异地看他一眼,而后在他对面坐下。
清冽酒液入喉,阴司殿主问道:“现在能说是什么事了么?”
重隐山没有直接回答问题,而是反问道:“关于近日发生的事件,阴司殿主有什么看法?”
“……”阴司殿主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,便道:“没有看法。你就问这个?”
他微微皱眉,又道:“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万神共议上说明?你若是要与我说这些废话,那便是在浪费本座的时间。”
重隐山回答道:“我要说的,自然不止这些。而且——”
他不紧不慢地饮了口酒,说道:“而且天界存在魔族奸细一事,确实不适合在万神共议上说明。这消息若是广而告之,必然要引起奸细警觉,容易打草惊蛇。
“若是将人吓走,那就很难将他抓到了。”
阴司殿主觉得自己可能是漏听了什么话:“什么魔族奸细,你在说什么?”
重隐山放下手中的杯子,表情无比凝重。他说:“天界有魔族的奸细。我不清楚他卧底天界有多长的时间,也不知他伪装了什么身份,但我可以和你保证,这个奸细是真实存在的。”
阴司殿主的脸上透着几分不解:“你既然不知对方身份,又没有证据,如何能证明奸细确实存在?再说,这等重要之事,你应当尽早告知通晓神君,让他来做决断。”
“正因为我无法确定奸细所伪装的身份,所以才秘而不发。谁知道天界当中,究竟哪一个才是那名奸细?”重隐山说:
“之所以选择将这件事告诉殿主,是因为我知道,虽然殿主看上去不好相处,但骨子里实实在在是为天界考虑。你是一个可以合作之人,我希望你能助我,抓到这名奸细。”
重隐山说得诚恳,一双眼睛恳切地望着阴司殿主,一副迫切需要他人帮助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