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这是作何!”
这是女孩子的声音。
确切来说,是吉吉的声音。
衡玉方才使了吉吉去附近买蜜饯,此时想必刚回来。
听得外面的争执声愈发混杂,衡玉起身:“夫人,我下楼去看看。”
萧夫人点了头,女使将雅间的门推开,萧牧看向守在门外的蒙大柱:“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。”
“是。”
蒙大柱大步跟着衡玉下了楼去。
“我让你放开这位娘子!”
“关你一个黄毛丫头屁事!滚开,别挡道儿!”
楼下已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,吉吉一看到自家姑娘,连忙指着一名男人,气愤不已地道:“姑娘,我瞧见他追着这位娘子打,不知要将人带去何处!”
衡玉这才看清情形。
被吉吉指着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多,穿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棉袍,腰背微驼,胡须杂乱颧骨高耸的脸上,此时满是凶横与不耐烦。
他此时正拽着一名女子的手腕,那女子不知是绊倒还是受伤,此时半支撑着身子倒在地上,就这么被男人拖着。
女子很瘦,包着蓝布的发髻凌乱,面色蜡黄且脸上有着青紫伤痕。
或是因为围观者甚多,女子流着泪低着头几乎不敢抬起脸,过分瘦弱的身形微微颤栗着。
“下回再敢跑,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!”
男人说话间,又狠狠一脚踢在了她的身上。
这行径让衡玉皱起眉:“你可知伤人是要被抓去官府的吗?”
“伤人?”男子冷笑一声,看向围观众人,鄙夷而又洋洋自得地道:“她可算不得什么人!不过是个贱籍官奴罢了!”
衡玉微微抿直了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