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殿下此番送来的药材都拿去严军医那里,叫严军医看看有无可用的,都给他用上!”萧夫人叹气道:“年纪轻轻,身子可不能垮,我还等着早日抱上娇孙呢……”
嬷嬷笑着应下来。
……
次日,严明替衡玉“诊看”罢,离去之际,心情喜忧参半。
接下来数日,衡玉几乎成日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。
而多思总易多梦,夜间入睡时,脑子也总不得清静。
这一夜,她又做了一个极长的梦。
这梦一反常态,竟极安宁。
梦中是些旧时情形,她与阿翁同游山川,登山观日出,赤脚过浅溪,追蜻蜓,捉小鱼……
肥嘟嘟的花猫甩着尾巴,阿翁于葡萄藤下作画……
四下陡然变暗,黑暗中葡萄藤伸展着有些诡异,她连忙抓住阿翁的衣角,却觉手指逐渐无力,眼睁睁看着阿翁的衣袍被自己松开,而阿翁仍自顾往前走着,似还不知落下了她,她又急又慌地喊出了声——
“阿翁,等等我!”
衡玉猛地张开眼睛,入目室内已然光亮。
“姑娘!”
吉吉快步走来,她听到了姑娘那声喊,姑娘这是又梦见阿翁了——
“吉吉……”
“姑娘,婢子在呢,都是梦……”吉吉来到床边,放轻声音说着,拿帕子替衡玉擦着额角汗珠。
衡玉呼吸不匀,眼神变幻着,声音也有些涣散一般:“快去……”
“姑娘要婢子去做什么?”
“取纸笔……”衡玉的声音忽然变得清醒,似同朝阳刺破迷雾:“取纸笔来!”